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一名作家兼哲学家,有一天,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我说: 真有意思啊!上次分手之后,我在伦敦市中心发现了一幢闹*的房子。
真的是闹*吗?闹什么——是幽灵吗?
哦,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我只知道事
癫疯病原因情是这样的:六个星期之前,我和妻子到处寻找备有家具的公寓。当我们穿过一条僻静的街道时,看见有家房子的窗户上面贴着一张告示:‘出租公寓,家具齐全’。这个条件对我们正合适。我们走进房子,一下子就看上了它,于是就租了一个星期,可是第三天我们就离开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让我妻子再在那里住下去了,我的感觉也是这样。
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对不起,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笑话我疑神疑*,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让你凭空接受我的看法,如果你不亲身去体验,会觉得我是轻信。我只想告诉你一点:让我们退避三舍的原因,并不仅仅是由于我们在那儿的所见所闻(你完全有理由认为,我们当时是由于头脑发热产生了幻觉,或者是受了别人的蒙骗),而是因为,每次当我们两个人从一间没有布置家具的房子门前经过时,都会由衷地感到一阵不可名状的恐惧,尽管在那间屋里我们既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东西。
其中最奇妙的一件事,就是我生平第一次和我妻子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我妻子是个笨女人,我却在第三天夜里同意,无论如何不会住到第四个晚上。
就这样,第四天上午,我找来负责管家并照应我们的那个女仆,告诉她,我们不太习惯住这个房子,我们不会住到这个星期结束。她冷漠地说:
‘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你们已经住得比其他客人都要长一些,在这之前,很少有人待到第二个晚上,除了你们,再没有人住到第三个晚上。可是我想,这是因为他们对你们相当客气。’
‘他们——谁呀?’我做出微笑的样子,问道。
‘怎么了,就是那些在屋里神出*没的人呀:不管他们是谁,我不在意他们。许多年以前,我住在这间屋里的时候,就认识他们。当时我还不是仆人。可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要了我的命。我不在乎,我老了,无论怎样,我不久就要死了,然后,我就可以和他们待在一起了,还是待在这所房子里。’
那个女人的语气平缓而沉闷,让我感到敬畏,这也打消了我与她进一步交谈的念头。我付了一个星期的房租,我和妻子都非常高兴,因为这么便宜地就让我们逃脱了。
你把我的好奇心激起来了, 我说, 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睡在一间闹*的房子里。把那个地址给我吧——你们灰溜溜逃离的那家房子的地址。
我的朋友把地址留给了我。我们分手之后,我径直去了那家公寓。
它坐落于牛津街北面,在一条萧条却又体面的大道上。公寓的大门紧闭,窗户上没有贴告示,我敲了敲门,也没人来应。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在附近捡锡罐的小男孩对我说: 您是要找这屋子里的人吗,先生?
是的,我听说这房子要出租。
租!哦,女管家死了,她死了三个星期了。尽管吉先生出价很高,也没有人愿意待在这幢房子里。我妈妈是他家的杂工,他答应付给她每周一英镑,只要她打开窗子透透气,我妈妈都不愿意。
不愿意!这是为什么呢?
这幢房子里闹*。有人发现女管家死在床上,大睁着眼睛。他们说是魔*扼死了她。
嗨!你说起吉先生,他是房东吗?
是的。
他住在哪儿?
在g大街的什么地方。
他是干什么的?做什么买卖吗?
没有,先生,他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上等人。
因为那个小男孩慷慨地提供了信息,我给他付了一点儿小费,然后去g大街吉先生的住处。那个地方离这条因为闹*的房子而声誉鹊起的街道不远。我运气很好,碰上吉先生在家。他上了年纪,外表精明,举止大方。
我直截了当通报了姓名和职业,又说我听到了那所房子闹*的传闻,非常希望亲自考察一下这幢人们众说纷纭的房子。如果他能把房子租给我住,哪怕只是一个晚上,我也将感激不尽;无论他需要多少租金,我都愿意支付。
先生, 吉先生彬彬有礼地说: 房子您尽管使用,时间长短悉听尊便。房租不成问题,最近出的那些怪事闹得这幢房子一文不值,您要是能查出其中的原因,我感谢还来不及呢。这房子租不出去,因为我甚至找不到佣人去收拾它,或是应个门。
不幸得很,这间房子里闹*(如果我可以用这个字眼),白天夜晚都闹,只不过在夜里更扰得人不得安宁,有时候会让人毛骨悚然。那个可怜的老太太三个星期前在那间屋子里去世了,她是我从感化院领养过来的,因为她幼年时与我家有些牵扯,家境不错的时候,曾经租用过我叔叔家的那幢房子。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意志坚强,是唯一一个能听从于我,留守那幢房子的人。事实上,在她突然过世之后,验尸官到处盘问,惹得那幢房子在左邻右舍臭名昭著,我也就死了心,不打算再另找管家了,更别说是有人会租用它。如果有人承担地方税和国家税,我情愿免费租给他住一年。
白癜风能治愈 这座房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个情况的?
这个我说不准,可是有好多年了。我前面提到的那个老女仆说,三四十年前她租住的时候,房子就在闹*。实际上,我一辈子都在东印度公司工作。
我是去年返回英格兰的,回来继承我叔叔的一笔遗产,那幢房子就是其中一部分。我发现房门紧闭,没有人居住。有人告诉我那房子闹*,没有人愿意去住。这听起来实在是无稽之谈,我置之一笑。
我花了一些钱,重新粉刷了墙壁,修葺了房顶,又给那些老式家具添加了很多新的花样,然后做了广告,招来了一位要住一年的房客。他是个上校*官,退休后拿半份工资。他拖家带口地住进了这幢房子,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四五个仆人。第二天,他们全都搬走了。尽管这些人对所见到的东西众说纷纭,总之都是些同样可怕的东西。上校违背了租约,但是我实在是不能谴责他,甚至不能责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