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肝“治愈”不是梦
年,家住上海的詹女士在因为急性阑尾炎手术的术前检查而意外的发现了自己感染了乙型肝炎病*(HBV)。乙肝“两对半”结果显示为小三阳,身体也尚未出现明显异常,因而詹女士便没有进行治疗,仅偶尔随访。
进一步追问病史,我们发现詹女士的丈夫其实也是个慢性乙型肝炎患者。詹女士的丈夫早在年经检查发现乙肝小三阳后定期随访。年查HBVDNA2.68×IU/ml,肝功能正常,行肝穿病理诊断为“CHG2S1”,表明出现了中度炎症,轻度肝纤维化。不敢马虎,詹女士的丈夫随即开始口服恩替卡韦进行抗病*治疗并定期随访。就这么口服恩替卡韦4年,詹女士的丈夫见HBVDNA检测不到便停止了抗病*治疗。然而年检查后,詹女士的丈夫发现自己的HBVDNA复阳,定量为9.73×IU/ml,乙肝表面抗原定量.8IU/ml,血常规及生化检查未见明显异常,于是便在我院肝病专家张继明教授的指导下开始了干扰素治疗。
年,詹女士随访时同样发现自己的HBVDNA达到了1.13×IU/ml,HBsAg.1IU/ml,小三阳。担忧之下,詹女士同样找到了张继明教授,开始接受干扰素治疗。
夫妻俩在治疗过程中互相鼓励,坚持不懈,非常幸运的是,詹女士和她的丈夫在使用干扰素48周后HBsAg都转阴了,即达到了“临床治愈”的标准,这也意味着他们在乙肝治疗的征程中夺取到了阶段性胜利。夫妻俩非常开心,但张教授叮嘱道:后期还是需要定期监测,少部分患者还有可能再出现复阳的情况。
乙肝为何难以断“根”
说到乙肝,我们不妨来谈一谈HBV这个“罪魁祸首”,一种对肝“情有独钟”的病*。年,科学家在澳大利亚土著人的血清中首次发现澳大利亚抗原(AusAg),正是现在的乙肝表面抗原(HBsAg),是对乙肝的初识。年,科学家Dane和他的同事在血清里发现了乙肝病*颗粒,所以完整的乙肝病*颗粒又被称作Dane(音同“瞪”)颗粒。它十分之小,直径仅为42纳米(换算一下就是0.厘米,想象得出来有多小嘛~),我们一般可以通过电镜放大几万至几十万倍才能观察到它的存在。
注:此图显示HBV在电镜下的三种形态。大球形颗粒即Dane颗粒;小形球颗粒,直径约22纳米,是HBV感染后血液中最多见的一种;管形颗粒,直径约为22纳米,长度在50-70纳米之间,由几个小球形颗粒聚合在一起而成。后两者均不是完整的乙肝病*颗粒,而是乙肝病*在感染肝细胞时合成过剩的囊膜。
该如何来形容乙肝病*才更贴切?
第一个词是“专情”——乙肝病*“专情”于肝脏,是它的一个特性。人体一旦感染乙肝病*后,乙肝病*便高度选择性的感染肝细胞,并寄存在肝细胞的细胞核内,其他的五脏六腑,它一概不理,可谓“专情”;
第二个词是“缜密”——一个完整的乙肝病*的构造是非常缜密的。最核心是它的核酸和复制所需要的酶,相当于是病*的“核心加工厂”;外面则包裹着乙肝核心抗原(HBcAg),它就像密不透风的一座城堡(二十面体核衣壳);在“城堡”外方还有一圈“围墙”,也像是病*的“外衣”,这件“外衣”由三种不同大小的材料(小、中、大表面蛋白)织成,其中最多的是大名鼎鼎的乙肝表面抗原(HBsAg),也是乙肝五项(乙肝“两对半”)检查中的第一项。临床上我们也是通过检测乙肝表面抗原来确诊乙肝病*的感染,只要检测到HBsAg即可确诊为乙肝。
注:此图为HBV结构示意图
第三个词是“狡诈”——乙肝病*的狡诈之处在于,当病*感染肝细胞后,他能将自己的“加工厂”搬到肝细胞的细胞核内,也即打入对方最机密的内部,形成共价闭合环状DNA(cccDNA),致使人体免疫无法进入将其清除,所以导致无法“断根”。更甚的是,他能将自己的基因和人肝细胞的基因整合,成为“双面间谍”,致使人体本身亦不能分清它究竟是敌是友。乙肝病*可谓是最高级的“伪装者”。
第四个词是“共存智慧”——乙肝病*并不像新冠一样那么猛烈,他始终采取的是与人体“共存”的策略,其方法是产生大量的HBsAg和e抗原(HBeAg),就像是“麻醉剂”,使人体免疫系统麻痹,不能清除乙肝病*,这样一来,有些乙肝病*感染者可能终其一生都与病*和平共处,并不发病,和常人无异;多数乙肝患者随着年龄增大,自身的免疫系统对乙肝病*所产生的HBsAg和HBeAg这些“麻醉剂”不再敏感,或乙肝病*产生的HBsAg和HBeAg这些“麻醉剂”数量减少,导致人体的免疫系统不再沉默,开始杀伤含有乙肝病*的肝细胞,在清除乙肝病*的同时,也造成轻重不一的炎症、纤维化,甚至肝硬化,就像俗语常说的那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为可怕的是,人体自身在杀伤肝细胞、清除病*时,患者常无任何症状,如果不定期化验肝功能,根本发现不了肝炎活动,长此以往,就会发展至肝硬化、甚至肝癌。虽然人体自身可以清除病*,但由于存在免疫缺陷,患者对病*的清除通常是不彻底的,导致病*与人体长期共存。
TIPs
对于什么是大三阳、小三阳,此部分内容在既往的